当前位置: 虾米 >> 虾米生活环境 >> 老徐与ldquo桥北五虎rdquo
“无影手”居然如此“神通”。
纪律规定上班不能喝酒,但下班后在家里,或者便装在餐厅喝两杯,不是什么犯纪律的事儿。昨天没有搭理“眼镜男”急于洗白的央求,晚上7点一刻走出分局大门,老徐就问大佟,想不想喝一杯?
就这么神奇,大佟还没回答,老徐兜里的手机就“吱吱”震动起来,掏出手机看,上面显示的是一个不常联系的老同学绰号——大耳朵。说不清为什么,老徐心里“咯噔”一下,示意大佟别吱声。
“嘿,哥们儿,往左边看。”电话里的声音很大。
老徐下意识地转向左手边,左边是大门口。大门外路边,一个人正冲他挥手。灯火阑珊下,依稀还能认出“大耳朵”那张关公脸。
“今天算了,三天没回家吃过饭了,我回家陪我老婆去。”大佟看看表,两手往兜里一揣,溜达着去停车处取他那辆三蹦子。
因为心里敲了“小鼓”,和大耳朵寒暄,老徐多少有些警惕。
“不是下班了吗?”大耳朵对老徐的不冷不热有点不愿意:“怎么了?老同学不远几百里来看你,不尽尽地主之谊?”上来就是两连问。
老徐踌躇一下:“我在考虑在哪招待你这个稀客——走,家去,国宾规格。”
老徐做饭没什么章法,熟了就行,加上这个点,老婆孩子早吃过饭了,所以就打电话给老婆说明一下。回家的路上碰巧遇上一个熟悉的流动摊贩,停车买了六个卤猪蹄,一截猪大肠和一块猪头肉。大耳朵说猪肝好吃,又切了不到一斤的卤猪肝。付钱时,老徐觉得卤货真不便宜。
进家,老徐的老婆海英还认得大耳朵,叫了声“班长”,大耳朵一连串说“叨扰”,随手把果篮递过去。这个果篮在大耳朵见到老徐之前就有的。海英瞥一眼老徐,老徐微微颔首。果篮不违规,礼轻情意重。
“这么多猪蹄儿?”老婆准备饭菜,看见一兜子卤货,吓一跳。
“给你和孩子买的,我们有俩猪蹄够了,猪头肉也切三分之一,用小盘。”老徐瞅瞅那截大肠,说:“我上次吃过一次蒜泥拌大肠,忘了还有什么配菜,挺好吃的。”
“行了,你陪班长去,做好了叫你们。”海英用胳膊往外顶老徐。
“不是路过吧?”在客厅沙发上和大耳朵面对面坐下,老徐把新沏的绿茶推给大耳朵。直觉觉得,大耳朵另有来意。
“要不说你天生就是福尔摩斯呢。”大耳朵竖起大拇指,说:“看老同学不假,也有受人之托的事,别怪我啊。”
老徐笑而不语。低头喝茶。
“唐市那件事听说了吧?”大耳朵说完,马上又补一句:“就是异地到你们这的那个烧烤店打人那件事。”
老徐颔首:“动静那么大,十几岁的初中生都知道。”这是实话,老徐前天回来,邻居上初中二年级的小凡也知道“五虎打人事件”。
“不是异地到你们这里了吗?”大耳朵用眼神揣测着老徐的表情。
“不该问的别问。”老徐用手指指自己:“有纪律。”
“受人之托嘛。”大耳朵尴尬地呵呵笑。
“怎么办?”老徐往后一靠,靠在沙发背上说:“你受人之托,我也有忠人之事。”始终睁不大的眼睛,突然睁大,“要是为这事,这酒没法喝了。”
大耳朵嘴里爆出一个脏字:“说什么呢?什么破事能超过咱们哥们的感情,谁说谁是孙子——就喝酒。”
两人后来的“对影成三人”,果然只叙同学情,其他再不涉及。九点多,老徐送半酣的大耳朵回酒店。住得还挺高档,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老徐早上仍然是7点准时到了队里,昨晚上大耳朵这个“稀客”,弄得他有点失眠,太阳穴蹦着疼。
八点召开“通气会”秦局亲自主持,听了各组汇报后,秦局拿出一叠照片分发下来,说:“这是一组昨天转来的几个人材料,有社会人也有商人,和移交过来的五个人都有不浅的瓜葛,你们参考进去,需要的话,可以传唤。”
一组是异地管辖次日就前往唐市采集证据的小组。
老徐举举手。秦局示意他发言。
老徐把一张照片推到桌子中间:“这个人是我大学同学,外号大耳朵,昨天来找我叙旧了。”踌躇一下,说,“我要不要回避?”
“仅仅是叙旧?”秦局深邃地看着老徐。
“我知道纪律。”老徐有点不舒服,心想,我又不是新兵蛋子。
“不用不舒服。”秦局好像会读心术,哼一声,说:“你们是同学,你又是专案组的,这次是试探,下次就该针对性地找你想办法了。”
老徐心服口服,低头跟大佟挤眉弄眼。
“事情是什么样的高度,大家都清楚,后面会有多大的‘惊喜’,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十几亿人盯着呢,还是那句话,事情到了咱们手里,那就必须黑白分明。”
早上的“通气会”后,大佟说,每次一听到秦局那句“事情到了咱们手里就必须黑白分明”的话,就噌噌上头。老徐没事找事说,那叫热血沸腾,结果被阴坏阴坏的大佟来了一个“猴子摘桃”。
秦局问老徐,有没有把握来一次“顺水推舟”?老徐当时只是憨笑,后来和大佟说,秦局看来也是港片迷,“桥北五虎”和所谓的“保护伞”,只要理清脉络,甄别主从,大鱼虾米一起兜网报捕昭告天下,咱们这一段就算完事,接下来起诉、审判量刑,恶人伏法,玩什么剧情?
大佟嘿嘿笑,揶揄老徐缺乏职业艺术感。
大耳朵跟“眼镜男”是商业合作关系。明面上看,“眼镜男”那家水产公司是大耳朵所属公司的主要供货商,但你从价格和一条人脉线上,大致也明白这里的猫腻。先看价格。
“眼镜男”从船上以每斤低于市场收购价5-20元不等的价格垄断收购各种高中低端海货,然后再高价出手,仅此一项,“眼镜男”的水产公司除禁渔期外,每月获利都不低于万。当地渔民称他是“鱼霸天”,妥妥的渔霸。而那片渔场隶属地,正是桥北区。
来看看“眼镜男”通过水产交易形成的人脉线。
唐市唯一享受平价海货的“客户”,仅有一家叫“宏立源”的高档连锁海鲜坊。这个海鲜坊在唐市一共连锁了16家,其中自营店9个,加盟店7个。老徐的这个同学“大耳朵”,就是这家海鲜坊的采购部总经理。有意思的还有,海鲜坊的实际控制人叫卢晓琳。她是谁呢?唐市某委副主任的小姨子,副主任的老婆好巧不巧,是桥北区司法系统的“红人”。
“眼镜男”用棍棒让渔船主将海货低于收购价卖给他,他又心甘情愿将其中一部分连跑腿费都不赚的低价或平价卖给海鲜坊,“赔本赚吆喝”吗?按照“涉黑”要素分析,“眼镜男”想长期垄断唐市海货市场,暴力管理是他必须采取的手段,而这种暴力管理的行为方式,需要有能量的人给予“保护”。暴力管理,利益分享,“保护伞”,三者就这样水到渠成。
老徐决定前往唐市,他要踩一下“眼镜男”背后那些人的尾巴,尽管内勤彭悦打了三次电话说,“眼镜男”要面见老徐交代问题,老徐说不用理他。这些横行惯了的街头霸王,没点真凭实据,别指望他全撂,那些人个个都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地滑头。
“去几天?”海英给老徐收拾要带的换洗衣服,不小心碰落一个文件袋,袋子里掉出来几张照片。海英对着一张照片发呆。
老徐将照片拿过来,重新放回文件袋里。那是一张被“桥北五虎”殴打进ICU的女孩等待抢救的照片,照片异常血腥。
“徐建设,要是可能,枪毙他们!”海英咬着牙说,一串泪淌下来。(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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